【喻黄】无数次偶然与一次必然
此文是喻黄《exchange》的相关文，指路看前文~喻黄《exchange》
本文间接讲了一点《exchange》里28喻文州X28黄少天的最后结局，看了那篇文的可以稍微看一下~
《exchange》的原理其实就是跟平行空间有关。有姑娘想听，那我写个短篇来让感兴趣的姑娘感受一下。平行空间本身就是个没被验证的理论，所以我就循着自己的幻想来架空了。
如果觉得很复杂！可以去看看CLAMP大妈们的《翼》……我还特地找了《春雷记》的OP一边听一边写……歌很赞！！！
背景是我写了但是坑了的双花文，所以我在这个短篇里就没重新长篇大论地解释背景了，感兴趣地可以看看，能更直观地感受平行空间和空间维护师都是个什么定义【喂【双花】空间失衡
看到这如果你还有兴趣的话，就可以继续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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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无数次偶然与一次必然
00.
平行空间确实存在。
平行空间之所以会存在，并像细胞分裂一样不断繁衍，主要源于人们所持有的意念。不同的意念，会得到不同的结果，而不同的结果交织成网，最终就会发展出新的平行空间——不同空间的人即使拥有相同的名字，相同的相貌，也已经在全然不同的人生轨迹上。意念的平衡，主导着空间的存在或毁灭；当空间中某一个人或物，又或者一个群体的意念膨胀到非正常水平，犹如达到平衡状态的天平的一端突然多出一个砝码，其所在空间的秩序平衡将会被打破，轻则产生异常现象，重则引发空间变异，最严重的，则会导致空间的彻底毁灭。
百年前，“荣耀”空间里最尖端的科学家确立了平行空间原理，通过已掌握的突破空间缝隙的技术，发明了将空间失衡物质——即他们口中的“砝码”，转化为超级能源的技术。这种技术迎合了资本家的需求，在巨额赞助之下，专门培养空间维护师的联盟应运而生。
而能在空间之间穿梭自如的空间维护师，则成了人们口中最强大而神秘的存在。
01.
两个习惯了单打独斗的人临时搭档一下，任务也变得轻松得多。剑尖一挑，将空间砝码回收完毕，黄少天收起冰雨，突然心血来潮，回头问张佳乐：“你在别的空间见过我吗？”
向来话唠的青年突然迎合了剑客系那种潇洒的画风，听得张佳乐都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当然啊。”
黄少天的神色中隐着一抹迟疑，但终究还是将那个困扰已久的问题问了出口：“我和你在别的空间……也是好朋友吗？”
张佳乐的表情在说，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作为空间维护师，他们需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以确保自己在别的空间“不受干扰”。平行空间的存在听着有趣，但若是在另一个空间看着朝夕相对的爱人投向他人的怀抱，一般人很难保持冷静——所以空间维护师才需要每个月接受心理测评，以确保他们在任务期间并没有因为其他空间的人情而发生动摇。
但最终他还是对上黄少天的眼睛，“认识而已，大概算不上好朋友吧。”
02.
一出道就拿下“联盟最有价值维护师”，黄少天觉得自己已经去过足够多的地方。虽然肯定比不上叶修那种教科书的级别，但也肯定在同代中遥遥领先。
不知是不是因为一直都坚持单干，所以连看风景的脚步都会放慢。就一个人，每去到一个空间，他都会在完成任务之后留一天去闲逛，久而久之，就遇到了奇怪的事。
他经常遇到自己。
并不是说遇到“自己”这件事奇怪，张佳乐也曾看见“自己”的脸出现在最繁华商业街的LED屏上。所以空间维护师如果在另一个空间遇到“自己”，远远避开就好，无须介意。
但因为遇见的高发性，所以黄少天逐渐养成了观察“自己”的习惯。这个空间的“黄少天”是一个电竞选手，那个空间的“黄少天”是一个歌手，还有一袭黄衫的剑客，身姿矫健的少将……不计其数的身份，各式各样的人生。
他们都毫无关联。
然而奇怪的是，黄少天渐渐发现，总有同一个身影在陪伴着“自己”。在这个空间他也是一个电竞选手，在那个空间他就是歌手的老板，还有一袭青衫的谋士，运筹帷幄的政客……那个人也有不计其数的身份，却全都和“自己”的人生难分难解。
终于有一天，他因为工作原因，和“那个人”相遇了。
03.
“空间互换”的异常现象已经持续了接近22小时，如果不在2小时内将其解决，情况很可能会恶化。黄少天做出判断之后，立马启动了维护模式，让发生互换的两个空间同时停住，再随机降落到其中一个空间，开始维护回收。
于是他凑巧见到了唯二能活动的人中的一个——就是受到空间互换直接影响的人。
“少天？”青年伸手想去拉他，但对上黄少天的眼睛后又迟疑地收回，“请问你是？”
黄少天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仪器就地摆弄，一边回答：“你好你好，初次见面，我是黄少天，不过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黄少天’，你这么聪明应该看出来了吧？”
“你们长得确实很像……不过你看起来要更年轻一些。”
“我今年22岁，你空间的那个……好像是28岁吧？”
“是的。”青年点头，“那请问这里是？”
黄少天抬眼看了看四周，死寂的环境傻子都知道不正常。他曾经在不同的空间都观察过这个名为“喻文州”的青年，所以非常清楚随口胡扯肯定不能糊弄过去，“简单来说就是，你原本所在的那个空间，和刚刚进去洗漱的那个‘黄少天’的空间，出了点bug，然后我被派来给你们维护一下。马上就OK啦！这次只是小问题，不用担心，我堂堂A级空间维护师，技术很好的。”
喻文州露出古怪的表情，大概是在消化黄少天口中的信息。黄少天觉得自己已经解释得足够简明扼要了，便蹲在一旁开始测试空间频数，但嘴巴也不停歇：“肯定能把你全须全尾地送回原来的地方的，包在我身上吧~你这种情况其实很普通啦，我以前还见过因为空间紊乱所以那个人会完全失控地在各个时间段的空间跳跃，他自己还是二十来岁的样子，结果一跳就跳到他老婆七十岁的空间；还有干脆就跳到他上幼儿园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出现在小板凳上，把老师吓得够呛……”
“时间旅行者？”喻文州说了个文艺的词，对上黄少天疑惑的眼神便解释，“在我们这里有一部电影……内容跟你说的很像。”
黄少天撇了撇嘴，“我估计是他把经历写成剧本了吧……早知道就给他洗脑了，空间技术可是机密呢，被拍成电影像什么样嘛。”
“洗脑？”喻文州愣了一下，“意思是能洗掉这段记忆吗？”
“对啊，”黄少天朝他安抚性地笑了笑，“不用担心，就“嗒”一下的事。你一闭眼一睁眼，就又能正常地过日子了。”
“不，我想你误会了……我想说的是，可以不洗掉我的记忆吗？”
“为什么？不觉得思维会很错乱吗？”
喻文州沉默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忧郁，“这段经历……对于我来说相当重要。”
“哦？”黄少天挑了挑眉，“觉得很有趣吗？我记得你们都对穿越时空挺感兴趣的，你这次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穿越时空吧。不过还是忘了比较好，因为你们连理论基础都还没摸清门道，想在有生之年利用这次经历推动你们的空间技术……”
“不，我并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喻文州叹了口气，在他身边蹲下，“我只是想好了一些话要说，所以不想忘了。”
黄少天转过脸看着眼前这个面带倦意的青年，对上那深邃的眼睛——他知道喻文州并没有撒谎，“看在你认识‘黄少天’的份上……不过你见到我的记忆是绝对要洗掉的。”
喻文州见他答应，便如释重负地笑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陪他一起等待仪器的测试结果出来。
黄少天低头看着仪器的显示屏，很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喻文州一直在盯着他看，但他也知道喻文州是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透过他，在看着“他”。
那个“黄少天”是个怎样的人呢？黄少天有点好奇，但这份好奇只闪过了一秒。
异常值终于被测试出来。黄少天抽出冰雨，凌空一劈，空间像一个巨型的水泡被破开一道裂缝。他看准位置，将散发着冰蓝色光芒的剑刃插在互换空间的交叉缝隙之间，准备吸收导致空间互换的砝码能，突然又停住了动作。
他觉得还是应该跟当事人先打声招呼：“我要开始了啊。不用担心，马上就送你回去。友情提示，你回去之后会在一家咖啡馆的洗手间里面，然后那个‘黄少天’在门外等着你啊~”
“好的，谢谢你……”喻文州突然提高了音量，“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问吧问吧，看我们这么有缘，我保证知无不言~不过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哦~”
“在你的空间里，我……那个‘喻文州’，和你是……朋友吗？”
黄少天的笑脸僵了半秒，但还是朝那个青年继续笑着。
“不，很抱歉，我不认识那个‘你’。”
04.
茫茫世界，有无数个“黄少天”，但他们都毫无关联。
黄少天试图说服自己，不要被其他空间的“黄少天”所左右。他们有他们的人生，他也有他的人生；他们会遇到那个名为“喻文州”的人，而他不会，仅此而已。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些“黄少天”都无一例外地遇到了“喻文州”，所以他在不经意间也受到了影响。
“你的心理指数下降了。”叶修合上他的每月报告，“任务中遇到什么事了吗？”
黄少天笑了，“我能遇到什么事不都完美地完成任务了吗？叶不修，你倒是要记得年终奖多发一点给我。”
“我没跟你开玩笑，说正经的，我记得这个月你的出错率是全联盟最低的，所以肯定有什么事没有体现在这上面。”
“我还真是完全没有概念……你倒给我说说看，都可能发生什么事？”
“比如看到‘母亲’不认识自己，看到‘恋人’和他人组成家庭，”叶修叼着烟，按照他所见过的情况一样一样地细数，“又或者……和其他空间的人发生感情。”
黄少天莫名松了一口气，继而哈哈大笑，“你说的这些我都没遇上，会不会是心理指数算错了？要不再算一遍？”
“少天，”叶修把录音笔关掉，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你跟我还不可以实话实说吗？”
看着叶修的动作，黄少天迟疑了片刻，才颓然地开口：“我遇到了‘自己’。”
每一个空间维护师都至少会遇到“自己”一次。这是叶修写在教科书上的话，可见这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事。“然后呢？”
“然后……”黄少天耸了耸肩，“可以不说吗？我觉得这事还挺尴尬的，传出去我估计会被笑话死。”
叶修举起三根手指呈发誓状，“我发誓这话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如果传了出去，天打雷劈。”
“你发誓就跟吃棵菜似的轻易，谁相信你啊？”黄少天嘲讽了一句，想了想终于还是说了出口，但也没有直接点明，“我发现他们都……是弯的……”
“哈？”叶修惊异地叫了声，马上又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厚道，便压低声音，“意思就是……”
“意思就是他们都喜欢一个男人。”
“哦这没什么，真没什么，小事。”叶修摆摆手，“你看我们联盟不也一个萝卜一个坑，一对百合一对基吗？”
黄少天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感觉到一丝安慰，“我们这个空间那么开化，难道我还在意这种事吗？重点根本就不是这个好不好！”
“那你倒是说重点啊？”叶修随口回了一句，突然一拍桌子，“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喜欢……”
“一个男人。”
“一个……等等！所以你的意思是……同一个人？”
“对……”这才是让黄少天最窘的地方，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那三次四次五次次次如此，简直是玄幻了吧？“你懂那种感觉吗？我活了22年没谈过一次恋爱，然后突然个个‘黄少天’都喜欢同一个人！哦不这样说可能不够科学，准确来说是他们都分别喜欢顶着同一个名字同一张脸的人，你说这事我能不在意吗？我现在走在大街上就怕刚好撞到叫那个名字长那张脸的人，太可怕了！！！”
叶修摸了摸下巴，“感觉就像已经被指腹为婚一样。”
“对，这形容好，够精准。”黄少天拍了一下桌子，“来吧，教科书大神，赶紧开导开导我，不然我迟早会疯的。”
叶修思考了片刻才开口：“这样说吧，目前我们还是假定存在着无数个空间，空间是不可数的。你去过的空间数还是数得过来的吧，你觉得每个‘黄少天’都喜欢那个人，其实只是因为你去的空间太少了。说不定下一次再遇到另一个‘黄少天’，他就是个有老婆孩子的人了。你说的那件事不是太玄幻，而是你自己太在意了。”
黄少天纠结地抓了抓头发，“可是我觉得自己好像魔障了一样，我每次出任务都很担心遇到自己和那个人，但是每次都忍不住去找他们在哪，是不是那种关系……”
“要不我帮你查一下我们的人口系统？”叶修提议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黄少天连连摆手，“别别别！说不定我在这压根就不会遇到他压根就不会变弯呢！你别推波助澜添油加醋改变我一生的命运啊！”
叶修顿时无语，差点要朝对面的人比个中指，“要不这样吧……接下来三个月我都派你到变异空间出任务，那些全是变异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人影都没一个，你趁机平复一下心情？”
05.
不得不说叶修的建议还是相当奏效，一连两个月跟那些奇形怪状的动植物打交道，黄少天渐渐连那个人的相貌都忘记得一干二净。偶尔遇到棘手的情况，联盟那边派来支援的都是他的好朋友张佳乐，估计其中或多或少有叶修的关照。
于是也就有了最初的那段对话。
听到张佳乐的答案，那一刻黄少天的心脏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泛起一片酸麻。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忧伤，但又好像只是麻木。
教科书上说，空间与空间之间是毫无关联的。
都叫“黄少天”，都长着一张脸，但他们行走在平行的轨迹上，若不是空间技术的存在，连黄少天都是完全独立的，永远不会有跟他们产生交集的一天。
在这个空间里他和张佳乐好得能同生共死，但在另一个空间他们却算不上好朋友。
巧合而已，不必在意。
黄少天这样跟自己说。
看开之后他对之前的事也起了玩心，偶尔路过传说中的人口管辖部，他第一次对那庞大而齐全的人口系统产生了兴趣——联盟需要掌握整个荣耀空间的人口资料，这样才能保证适合从事空间维护的人才不会流失。
进去之后遇到了从空间维护师退到二线的熟人，黄少天打了声招呼就被让了一台电脑随便查。他看着闪烁的光标怔愣了半天，最终还是敲下了“喻文州”三个字。
同名同姓的人有五个，前四个光看照片就知道不是他要找的人。终于点到最后一个，弹出来的档案页面却是一片灰暗，不同常人是鲜活的蓝。黄少天看着黑白照片上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光标一划，直接看到了最后。
“荣耀纪年2000，在‘9.2’空间缝隙搜救中失踪，下落不明，档案封存于A级空间维护师死亡系统。”
原来只差一线。
06.
曾经空间维护师在空间之间穿梭时需要经过一条连接的管道，但这条管道并不绝对安全，很可能会在中途发生断裂、错位，导致空间维护师掉落到空间缝隙之中，幸运的话可能会误打误撞进入到另一个空间，重新传送即可；而最可怕的是，彻底迷失在缝隙中无法脱身，在挣扎中死亡。
迷失在空间缝隙中成了所有空间维护师的噩梦。那种情况等同于人掉入到茫茫太空中，没有依托，只有死路一条。这个问题暴露出来之后，报考空间维护师的人大幅降少，直到叶修研制出了能将两个空间无缝衔接的新一代传送器，联盟才敢重新站回公众的视野。但其实外人都不知道，当年第一个发生意外的，其实就是叶修的搭档——叶修带了三批人不眠不休地搜救，却全都无功而返，甚至还损失了几名优秀的空间维护师。
发生意外的那一年，正好是黄少天即将从空间维护师训练基地毕业的那一年。
原来他们之间只差一线。
他来回看了好几遍喻文州那份已经变灰的档案，一字一句地读那些象征着优等生的记录，尔后又重新看到那条残酷冰冷的死亡备注。
黄少天平生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悲伤情绪，而且还是为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由于职业原因，他早已习惯了在其他空间的悲欢离合中游走，所以骨子里的性情也冷静了许多，很难会为陌生人所动摇。但这一次他看着那一份灰暗的档案，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他发现，自己早已被其他空间的“黄少天”动摇了。
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他们会成为同事，渐渐地会互相知道彼此的姓名，见了面会打声招呼，还可能被分在一起成为搭档，然后成为好朋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07.
黄少天重新接受了心理测试，结果表明他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上。叶修见他接了那么久的高难度任务，于是拍板让他先放一假，好好休息休息。
突然闲下来让黄少天很不适应。因为空间维护师在任何时候都是24小时待命的，所以武器和传送器都会一直配发在他们手中，于是黄少天干脆查找了三个月前的任务空间坐标参数，再一次进入到那个发生了互换的空间当中，权当是旅游。
挂着大大的墨镜走在全然陌生的城市，黄少天的步子放得很慢，完全就是退休老干部的姿态。像游客一样拍了几张照，他晃晃悠悠的居然也会觉得疲累，干脆就近走进了一间咖啡馆，打算小憩一下。
进去之后黄少天差点没被那巨大的“自”画像给吓得掉头就走。掩饰住惊异的情绪，他还是被热情的服务生引到了座位上，但突然一句“你戴着墨镜跟我们老板长得好像啊”再次把他吓得墨镜都要掉下来。
“哈哈，是吗？”我不戴墨镜跟他更像呢，吓死你。黄少天默默腹诽。
服务生也只是随口一说，并不会跟客人深究这种问题，等她走开之后黄少天才开始打量咖啡馆的细节。这里不仅在很多地方透露着细腻和贴心，还在某些元素上格外有创意：除了咖啡馆普遍的暖色调灯光，精致的摆设，优雅的音乐，老板还在墙壁上挂上了一排人物展画，让整个咖啡馆带上了某个特殊主题的色彩。稍微看了一下人物底下的简介，黄少天发现他们都是这个空间里有名的电竞选手。而那张天天照镜子就能看到的脸，正和另一张最近被他看了无数遍的脸并排放着，就像简介里所说的那样，时刻并肩作战。
不过黄少天觉得他们的并肩，肯定不止在赛场上。
“州哥，我这边走不开，你能把咖啡给10号桌的客人端过去吗？”
服务生这样说着，黄少天抬眼看到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笑着应好，然后端着咖啡朝他走过来。
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嘛……和好了？
黄少天还记得当时青年眼底的忧郁，仿佛什么难解的问题让他伤神不已。如今看来那个问题似乎已经不存在了，黄少天感觉心情也随着他的笑容而多了几分阳光。
“这位客人，您点的咖啡。”
“好，谢谢。”看“喻文州”微微颔首就要走开，黄少天忍不住开口，“上面那个人……是你吗？”
“喻文州”谦虚地笑了笑，“是的，不过都是以前的事了。”
“挺好的……”你能在这个空间活着就挺好了，黄少天看向那张无比熟悉的脸，“你们的感情真好。”
“喻文州”挑了挑眉，大抵是没料到他会突然把话题引到“黄少天”上面。他转头看向“黄少天”的展画，又把目光转向柜台，嘴角的弧度更深，眼底一片温柔，“是啊，我们感情很好。”
柜台那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衣牛仔裤，围着围裙的青年。他朝这边招了招手，明明已经是28岁的年纪了，却依旧活力四射热情洋溢，招手的动作幅度大得像个少年。他端起那杯自己调制的饮料，将吸管递到刚走回去的恋人的嘴边，然后一脸期待地等着恋人给自己的新作品打个完美的分数。品下一口的恋人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青年狐疑地跟着喝了一口，然后被酸得龇牙咧嘴，缓过劲后才挤出恶狠狠的表情瞪了恋人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
黄少天看着那两只掩在阴影下十指交缠的手，低头喝了口咖啡，那苦涩的味道在唇舌间久久不散。
08.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
黄少天依旧孤身一人在空间之间穿梭，维护空间秩序，收工资拿奖金，养了条金毛，出超过一天的任务就寄养到叶修或者张佳乐家里——反正他们都住在一栋楼。
到了别的空间，他不再会下意识去寻找“自己”的踪迹。潜意识里他觉得叶修说的那番话在“黄少天”身上并不成立，他总觉得“自己”确实在每一个空间都好好活着，快乐的，自由的，性格如出一辙的热情积极。
然后身边都有“那个人”，温柔的，睿智的，包容着“他”，深爱着“他”。
这样其实挺好的。
女的男的，弯的直的，没什么大不了，能遇到唯一一个懂你的就好。
只可惜属于黄少天的定律，在他身上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09.
突然有一天，有人把他的门敲得震天响。黄少天打开门，看着一向淡定如同世外高人的叶修散乱着着头发，衬衫的扣子没有一个扣对，袜子都只穿了一只，脸上的表情说得上欣喜，但又像快要哭出来，反正搞笑得很。他正想嘲笑，结果被欣喜若狂的叶修抓着肩膀摇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黄少天感觉到那双挥起战矛气势十足的手在不自觉的颤抖，顿时咽下嘲讽的垃圾话，态度也变得认真起来，“你先别激动慢慢说，这么不冷静可不像你啊叶不修，谁回来了能让你这么开心？”
叶修张了张嘴没有解释，直接一把拽着脚上还踩着拖鞋的黄少天一路狂奔，拦了辆车一路闯了三个红灯赶到了联盟大厦。
脚刚沾地又是一路狂奔，叶修拉着他直接往传送站跑。整栋大厦的人似乎都沉浸在一种别样的喜悦当中，一路上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着往传送站赶，叶修头也不回地撞了好几个人，黄少天只能一路说着抱歉一路跟着他撞人。
好不容易到了传送站，里面比平时多了几乎一倍的人。除去领了物资准备出发或者结束任务刚落脚的空间维护师，今天还多了几个联盟高层和医疗部的人，看起来好不热闹。围观的人看到叶修的到来都主动让出一条道，黄少天看着他们的动作，猛然意识到是什么人回来了。
让开的通道让他一眼看到了里面坐在地上接受医疗部检查的两个人——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仪器的线几乎缠住了他们的身体，那两个人神色极为疲倦，但还是坚持回答医护人员的提问。
“阿修！”
黄少天看到那个只出现在教科书上的天才维护师朝叶修张开了手臂。
他转过头，看着那张熟悉，似乎又不熟悉的脸，曾经想好的开场白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张嘴成了哑巴，最后他只能结结巴巴地说了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你、你好……我叫黄少天……”
青年歪了歪头，笑了，就像每一个空间里他给予“黄少天”的笑容一样。
“你好，我叫喻文州。”
【END】
本文主旨是：跨越亿万个次元我们还是会相爱，这个世界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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